第(2/3)页 郑均从这种论道的状态中退了出来,已然收获颇丰。 毕竟三个名师给自己一个人指导,而且指导的是他们自己的自身经历,这自然是让郑均受益匪浅,对凝聚元丹的理解加深了不少。 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现在理论知识十足,但没有实践经验。 所以,郑均现在更想要实践一些。 “呼~” 郑均呼出一口气,站起身来,望向那斥候的秦王书信,展开一看,略显古怪。 上面的内容让郑均一度怀疑秦王是不是傻了。 “孤闻君坐拥岚州八郡,统御山河,雄才大略,实乃当世豪杰……” “今特遣使致书,愿与君共谋大业。若君能举岚州八郡归顺,孤必以国士待之,册封君为岚州四郡都督,仍领旧部……” “然若君执迷不悟,负隅顽抗,待孤大军压境,恐悔之晚矣!” 望着秦王发来的书信,郑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 我现在坐拥八郡,你说我投降,然后可以坐拥四郡? 这是人类能写出来的书信吗? 郑均觉得秦王或许和妖魔混迹在一起,把脑子混傻了。 郑均随手将这书信一丢,深吸一口气,当即下令道:“沧刀、骁果二军,整军,三日后出征!” “至于这三日间……” 郑均回头看了一眼三尊元丹武圣,当即道:“三位前辈,不如我们来商议一番,立新帝之事?” “可也。” 卢正林微微一笑,当即点头。 他来这里,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。 至于要不要选个黄道吉日之类的,完全不重要。 左右一个傀儡皇帝罢了,能有什么作用? 郑均张口道:“前番日子,我令户部尚书刘大人去寻礼部幸难之人商议先帝谥号、庙号,现已定好,礼部的意思是给先帝定谥号为慜皇帝,庙号哀宗。” “诸位以为如何?” 在国遭忧曰愍,恭仁短折曰哀。 周哀宗慜皇帝。 倒是颇为符合永昌皇帝的处境和总结。 只不过…… 还不等三尊元丹武圣答复,郑均便继续道:“我觉得这个庙号、谥号不好,先帝御驾平叛,被小人所害,当尊为昭皇帝,上庙号烈宗!” 明德有功曰昭,业成无兢曰烈。 三人闻言,彼此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深意。 蔡抗捋须沉吟,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均一眼:“如今我们拥立新君,更要让天下人明白,这‘周德虽衰,天命未改’。” 他们都明白,只有给永昌皇帝一个积极正面的庙号,才更符合他们这个小朝廷的正统性,先前的哀、慜,太不积极了。 这礼部里面有坏人呐! 要好好查查。 三人议定后,郑均目光一凝,也是继续沉声道:“既已定策,何须拖延?今日便让景王正位!” 也不拖了,赶紧草草登基,宣布正统吧! 对此,蔡抗、卢正林自然无二话,而武黎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但想着大敌当前,也没有出声。 郑均当即下令亲卫传令,召集岚州城内所有外罡境以上的文武大臣即刻至节度使府集结,同时命魏权率黑甲铁骑封锁景王府周边街道,以防有人要趁机作乱。 景王暂居之所内,李钺正坐立不安,反复踱步。 自被郑均救回岚州后,他虽知自己可能被拥立,却始终未得准信。 “亚父该不会反悔了,好叫我那两个侄儿当皇帝吧?” 李钺在居所小院之中来回踱步,内心忐忑不安至极。额头冷汗涔涔。 虽然李钺觉得自己的机会很大,但太孙李璟和春生侯李丰的存在始终如芒在背。 尤其是听闻郑均近日频繁召见户部尚书刘虎、礼部侍郎周勉等人密议,在会议厅内同三尊元丹武圣密探,更让他如坐针毡。 “莫非……亚父改了主意?” 景王喃喃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:“太孙是正统皇嗣,春生侯背后又有楚王支持,而我……不过是个灌顶而成的废物外罡……” 正胡思乱想间,院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。 听到这个声音,李钺浑身一颤,双腿瞬间脱力,‘扑通’一声瘫坐在地。 “完了……定是来杀我灭口的!” 瞬间,李钺面如土色,脑中闪过历代宫廷政变中‘暴毙’的亲王,喉咙里挤出半声呜咽:“大都督终究选了太孙……我、我命休矣!” 房门被猛地推开,魏权大步踏入,见景王瘫软在地,先是一愣,随即抱拳道:“陛下!大都督已率文武百官至府外,请陛下即刻更衣受玺,登基大典就在今日!” 虽然这种货色有些垃圾,但魏权还是给予了李钺足够的尊重,抱拳。 至于行礼就差不多得了。 “登……登基?” 李钺茫然抬头,半晌才反应过来,狂喜与惊惧交织下竟‘哇’地哭出声来,“我……不,朕莫不是在做梦?” 魏权面无表情地命令麾下亲兵递上绣龙冕服:“请陛下速速更衣,莫误吉时。” “好好好,朕这就穿!” 李钺欣喜若狂,当即取来冕服,甚至还不等人来侍奉他,他便胡乱的穿戴了起来。 魏权在一旁看着,沉默不语。 …… 大都督府,临时敕造的高台之上。 郑均立于高阶,与卢正林、蔡抗、武黎扬三人并立。 而台下,则是岚州尚在的军中诸将及逃难至岚州的神京旧臣。 见魏权带着穿戴好冕服的李钺出现,郑均上前三步,声震全城:“国不可一日无君!今太孙年幼,春生侯孱弱,唯景王殿下乃烈宗血脉,仁厚贤明,当承大统!” “万岁!” 文武百官齐声山呼,声浪如潮。 李钺被推上龙辇时仍在发抖,直到郑均亲手将一枚临时仿制的传国玉玺塞入他怀中,才如梦初醒般抓住郑均衣袖:“亚父!朕……朕必不负你!” 郑均微微一笑,接着道:“储贰之重,式固宗祧,一有元良,以贞万邦,今以为先帝上尊号烈宗赵皇帝,景王殿下,还是请为先帝灵柩前扶柩了。” 先帝当然没有尸体存留下来了。 这只是衣冠冢,按照礼部的模式进行一比一复刻而已。 李钺闻言,颤抖着心,当即上前去,跟随着礼部的礼仪进行步骤去走。 按照皇朝规矩来说,新帝应该在先帝的灵柩前大哭特哭,以表孝道。 但奈何李钺现在是半点儿眼泪都没有,甚至差点笑出声来。 毕竟,虽然永昌皇帝乃是景王李钺生父,但对于这种级别的儿子,永昌皇帝向来是不在意的,父子俩根本没什么感情。 李钺,根本哭不出来。 所以,群臣只能看着李钺如同小丑一般在灵柩上干嚎,半天也见下雨。 这种模样,当即让底下的岚州群臣有些忍俊不禁。 独孤愿、于慎等臣更是愤懑不平,不知道为什么大都督不自己当皇帝,反而拥立这么个货色。 然而,这副怯懦模样落在某些人眼中,却显得格外刺眼。 太孙李璟站在群臣前列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他死死盯着高台上的景王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 “皇叔这般轻佻怯懦,如何能担得起大周江山?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