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宋茯苓站住窗外,都听傻了,听的一愣一愣的。 就刚才,她大伯奶来了。 大伯奶端着碗,拿着筷,怀里还抱着瓦罐,离老远都能瞧出瓦罐上面冒着热气。 这是特意来送饭的。 宋茯苓寻思,饭不能等啊,那不是该凉了嘛,甭管奶吃不吃,先让大伯奶将饭放屋里,就让进去了。 结果可倒好,俩老太太才一见面就掐了起来。 准确地讲,是她奶单方面的、莫名其妙、当头棒喝、极其突然地狠掐大伯奶。 她奶利索从炕上爬起来说:葛二妞! 大伯奶说:这怎么才进屋就被叫葛二妞,给你送饭来了,你管我叫葛二妞? 她奶说:当年你为么不卖牛,我那么求你,恨不得给你磕几个了响头了,你都不卖牛。 估计大伯奶都被冷不丁地喊懵了。 大伯奶说,这怎么又提那头牛,这牛的事算过不去了是吧。那头牛不是路上杀了嘛,你没吃啊你?我记得数你吃的多。 然后她奶说: 后头我不是非要和你争那头牛,是我过不去当年的事。你当年要是卖牛,我能还不上俺姐钱吗? 俺那么求你,一口一句嫂子的,你不但没卖牛,你还晓得俺欠俺山妮姐钱还不上,你还四处说嘴去。 你明知道那事我愧得慌,心里堵的没个缝,你还能捡笑,俺那两年都抬不起头。 你怎就这么坏,一文钱没借我,一点忙不伸手帮,还给你乐够呛。 宋茯苓在外听着,正犹豫要不要进屋时,然后就听到她大伯奶哭了。 她大伯奶哭着说,这都哪年的事了,你跟我翻小肠,我给你当嫂子的头二年,我对你怎样? 二弟快赶上药罐子了,我和你大哥嫌你们是累赘了吗?俺们那阵从没嚷嚷过分家。 我为么后头和你不对付,你真不晓得吗? “不晓得!” 大伯奶说,因为公爹偏心眼。 你有理?你委屈?俺不委屈吗?俺委屈几十年了都。 宋茯苓站在窗外,侧着耳朵听。 以她的角度听,大伯奶哭的很是心酸,啰里啰嗦的委屈主要来自三点: 一,咱都啥家庭了,咱家都穷成了什么样,公爹还能心比天高。 家里供你男人是个药罐子都要累断腰,结果公爹听牛家村一个要进棺材板的老秀才胡说八道几句,回头就要供宋福生念书。 要是非盼着小辈念书有出息,大伯奶认为,那凭供的不是她儿子? 要知道她们这房,人硬实,公爹将来还要指望她们大房养老,却要供二房的小孙子读书,问到头上,还整个小孙子聪慧。 第(1/3)页